第三,加入批评。嘉靖本并无批评;周曰校本也只有圈点、音释而无批评。有批评的一本《三国志通俗演义》当始于万历二十年出版的那部余象乌批评本。余象乌字仰止,与其兄弟余象斗等同为闽南著名的书贾,刻印了不少新旧书籍。他们会作诗,会写小说,也会批评故籍。那时,所谓李卓吾氏的批评尚未流行,锺伯敬等的批评,也尚未出世,于是余氏便自挥巨笔,逞臆批弹。他并不批评原书文字,只是批评原书事实。这是与张采之批评《西厢》、《水浒》,毛宗岗之批评《第一才子》完全不同的。例如他“评(姜)维擒徐质”道:“姜维与夏侯霸领兵于蒺藜寨外,多置鹿角,作为久住之计,以擒徐质,谋何高也。”“评晋主问刑”道:“晋主问孙皓之刑,而皓举弑逆对,贾充当愧死于地下矣。何默默而无人心也。”“评晋朝一统”道:“此记凡三国君臣,尽皆善终,讵知一统,归于晋朝矣。”文字似通非通,的是略略知书识字的书贾的笔墨。过了不久,吴观明本及郑以祯本出版时,便知利用李卓老的高名,而以标榜他的批评或批注为号召了。闽地以外的书坊,如吴郡宝翰楼之类,便也立刻的传录或修改这些卓老批语以为号召的了。所谓李氏批语,虽各本不大相同,总之是很浅陋的。郑以祯本还是照原来字样写刻的,有如陈眉公所评的诸种传奇,用以表示这是真迹。大凡卓吾之评,约可分为两类。一为批评书中人物,其可笑多有类于余象乌氏。二为批评原书的文法及叙写与乎指出她的缺点,这是余氏的笔锋所未及的。所谓卓吾氏的批评本,对于原书颇知保存本相。他有时不客气的讥弹原书的不合理处,却只不过是“指出”她而已,并不敢动笔加以修改。这是他的值得称赞的一个好处。或以为凡所谓卓老批评诸书,皆为叶昼所伪作,此亦无什么确证。叶昼所评的《橘浦记》,今见到明刊本,固是自署着他自己的姓名,而非用卓老之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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