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办学不易,臣妾为人子女,比不得京中的大家闺秀,总要学些营生的手艺,也好补贴家用。”
皇帝笑笑,举杯与慧妃碰了碰。
竹上露水才得几何?亲手酿这酒,分明是文人雅事,何必硬要与寻常民生扯到一处。
酒过三巡,慧妃已是微醺,话便多了起来。
她清醒的时候,很知道顾及皇帝的感受,每每说些什么,都要先观察,再斟酌一番。可此时,她显是顾不上这些,一连说了许多。
“陛下,臣妾听闻,瑞王正在江南,打着治理匪患的名头,大肆招募私兵。”
“如今天下一片太平,江南一带又十分富庶,百姓安居乐业,强说有匪患,实在是牵强。”
“臣妾知道,陛下与瑞王,一母同胞,手足情深。”
“可陛下也当知,养……”
养虎为患。这句话还未出口,便被皇帝打断。再说下去,就不成样子了。
“爱妃不必为陈相担心。”
皇帝的声音相当平静。
许瑞王私募府兵,是他亲口在太后面前下的旨,当然知道后果。
慧妃用此事规劝他,是后妃妄议朝事,逾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