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司马立也没有多说陕城帅司短处,只说神锐三军所托非人,宜加整治。
可枢密使韩延守那里,却颇多维护,希望这些军将戴罪立功。
陈安平慢慢翻开第一页。
顿首、请罪、万死。
三个熟悉的坏消息预兆。
他舒口气,认命似的看下去。
万幸,兰州没有丢。
硝烟弥漫的城头。
刀杆入肉之声不绝。
夏军之坚韧,远超神锐一军将士想象。顶着霹雳投弹的爆炸声,翻身突入墙头。在恪守操典的宋军看来,这与取死何异?
但他们已顾不得思量。本能的闻令则起,望旗而动,与攀援而上的夏军交白刃。
热血冷过,似勇实怯。
麻木的杀敌或被杀,逐寸的争夺豁口的控制权,或者弥补它。
城楼上不时传来密集的铳声,从侧面将一个个身手矫捷的夏军打落下攻城梯。但也有不幸射偏的,将城头的友军打得一命呜呼。
相比于缺乏防护的云梯或者攀梯,夏军投入的攻城梯至少两侧有三四寸的厚木板防护,虽然只有半人高,但只要夏军猫腰伏好,宋军的火铳攒射,杀伤力就很小。
只能等他们蓄力前冲,准备登上城墙的那四五步,才有机会真得打死打伤夏军。
“直娘贼!”常逢雪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