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新抬眸,勉强笑了笑:“没什么,突然想起从前。”
凤绝尽量不触及她的伤心事,心里盘算怎样岔开话题,哄她开心。想了想,他从怀里取出一支象牙发簪递给她。
清幽双眸一亮,暗自惊叹,好美!象牙发簪通体雕成云朵纹,一双雀鸟在枝头交首耳语,不是珠宝,亦不是美玉,没有璀璨光辉,只散出淡淡的柔和光泽,却美得独特。她似想起什么,突然一怔,总见他背着自己雕刻,竟是雕这支发簪。
凤绝唇角牵出笑意,伸手欲为清幽簪上。
清幽却像是害怕一样,往后一避,手肘不慎碰翻茶杯,将才送来的“水中月”茶叶尽数打湿。茶叶被水浸透,清香四溢。
凤绝强忍住心底失落,执意托起清幽下颚,为她簪上象牙发簪。
发簪缓缓刺入清幽浓密的发间,她心里直发酸,连眼眶都是酸的,仿佛他插入的不是一支发簪,是一把枷锁,是一根长针,直插到她心底,将她死死钉住,动弹不得,连呼吸都不能。
凤绝笑着:“好看吗?”
清幽眼角余光瞥见凤绝手上有几处雕刻时划伤的红痕,她别开眼道:“我只是孤女,不值得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