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同站在旁边看到,早就觉得皮肤上有点冷飘飘痒斯斯的。这时她特意的提名见问,可教他为难了。他根本就不敢对金子原开玩笑,尤其是关于杨露珠的事,他始终是装着糊涂,不敢公开有什么表示。金子原笑道:“这事,老刘不敢答复的。站在男人的立场,他应该帮着我;可是站在亲戚的立场,他应该帮着你。”杨露珠道:“他要肯说公道话,那就两面的立场,都可以顾到。”金子原道:“其实,这也无所谓。我们和小田来往,无非是捧角。捧角并不分什么男女。捧角的人,是一种特殊心理,若以为男人捧女角,就是想娶她作太太,那女人捧女角,又当怎么个说法呢?到了钟点没有?我们这就去。”刘伯同还是不敢说什么,只有微笑。杨小姐倒没有再讲话,由屋子里取出金专员的大衣,提了领子,站在专员的身后,等他伸手穿衣服。她已经是穿了大衣出来的,手挽着专员的手臂,而且轻轻碰了他一下,笑道:“我们走吧。”刘伯同跟在后面问道:“我去不去?”金子原道:“你当然去。这也是捧场呀。你还不快穿大衣。”他借了说这句话的机会,突然的转身回来,直奔到屋子里,抓住刘伯同的手道:“我不光是为了去吃她那顿饭,这是个烟幕弹,我打算吃过晚饭以后,你就去定包厢听戏,带了她去,我随后就到。在这个时候,我要腾出一小时的工夫,和大北银行的陈经理商量一点事情。”刘伯同道:“是不是要把一部分东西存到他们仓库里去?”金子原笑道:“和银行里人来往,不是存款,就是借款,你想,还有什么事吗?”说着,拍了他两下肩膀,转身就向外走了。刘伯同因他来去匆匆的说着,也不知道他真正的用意何在。也只有穿上了大衣,就跟着出大门。可是他坐着杨小姐的汽车已先行走了。刘伯同坐了自己的汽车,回家去了一次。凑巧,刘伯同到馆子里,金子原也是刚到。只见田宝珍穿了一件粉红的绸袍子,正在那特大的雅座中间站着,手里捧了纸烟听子,向来宾敬烟。她到了金子原面前,似乎是特别恭敬,左手拿了烟听子,右手将染了红指甲的三个细白手指,抽出一支烟,身子微歪着,送到他面前,笑道:“专员太赏面子了。我知道你是忙人。像我们这种不相干的应酬,实在是耽误时间的。”金子原也弯了腰接过她的烟支,口里连说“客气客气”。杨露珠退后两步,站在金子原身后,她右手拿了手皮包,按住大圆桌子,左手向里拐,把手背抵了腰。她斜了眼珠向田宝珍望着,只是抿嘴微笑。刘伯同见了,心里就连说这事情戏剧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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