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过太多,也不甚在意。
“最后一次见面时他喝多了些,说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史书上但凡有一个好官都得大书特书了,同在墨池子里呆着,染黑了才是同伴,才不被欺负,才能保家人平安。抓着一个染不黑的当然得狠狠表扬,盼着当朝能多几个这样的官。他说他如果青史留名,一定会是恶名。从那之后我们私底下再不曾见过,见面如不识,我只知他不久后纳了妾,再之后投靠朱正易至今。”
屈直唇角微勾,“我早忘了这个人了,奇怪的是这些话却一直都记得,大概因为自己也在墨池子里呆着。”
屋里沉默着,火光跳跃,明明暗暗的光线照得人也跟着明明暗暗。
好一会后,祝长乐道:“郑庭若真是何庆博的人,这个局就太大了,如果这个猜测是真,那我们现在要弄清楚的是,郑庭让肖明凯做的这些卖国的事是表面上的主子朱正易的命令,还是真正的主子何庆博的命令,如果是后者,这通敌卖国的人可就不是朱正易了。”
“如今郑庭已经死了,得把肖明凯救下来,他的罪可以将来再论,目前最重要的是弄清楚这个幕后的人到底是哪个。”赵坚看向长乐,“你这对手变来变去没一个易与的。”
“我倒宁愿是朱正易,对我来说抓着官帽子的比抓着兵权的好对付,抓着兵权的正好克制我。”祝长乐头大得很,“没多少时间了,有什么办法可以先保住肖明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