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许久,抬起头,猛然见到一轮巨大的圆月悬在海面上。
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月亮,快要占据我视野的一半了,而且它垂得这么低,仿佛伸手就能摸到。月光亮得出奇,落在海面,被波浪揉成星星点点;另一部分月光落在我身上,我上身赤裸,月辉如同水流,在僵硬腐烂的身体上流淌。我看看吴璜的侧脸,再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美好与丑恶的区别如此明晰地被月亮照了出来。我不禁有些沮丧,但好在我身上还有一朵花,可以勉强扳回一局。我看向肩膀,不知是不是错觉,肩上的肉竟然隐隐有一丝鲜红的血色。
正要细看时,船旁的水面“哗啦”一声,一个脑袋挣扎着冒了出来。“老詹姆?”我大惊,向他打着手势。
老詹姆在水里扑腾着,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我警惕地往四周看,见跟上来的只有他一具丧尸,才放心下来。水花声把吴璜吵醒了,看到老詹姆,她又惊又害怕,但看了一会儿,突然说:“他好像被绳子给缠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