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收集一些数据。”
“她知道吗?”
青曼低下了头。
六
透过窗户,他看到屋里的墙角、桌面、床头柜上都贴上了这样的“西瓜子”,甚至连凤凰留在地上的一双运动鞋上也有。无处不在的录音机,无时无刻不在搜集数据。这熟悉的感觉让李勘热血上涌。
“在你眼中,她只是一个没有知情权的异类,对不对?”
在母亲眼中,他只是一个没有知情权的异类。在一些文化中,婴儿不被视作真正的“人类”,非男非女非人,故用指物的代词来指代。他天真的笑是无效数据,他刺耳的哭是噪声干扰,断断续续的音节被完整记录在案,真切的呼唤也被剥夺了原始的功能。如果一个成年人要参与人体试验,他会签长长的知情同意书;如果一个婴儿对着麦克风哭喊,没有人会去抱他,并对他说:“这就带你离开”。
“我还以为你收留她是多么善良的举动,我还以为……没想到只是拿她当一个珍贵的实验对象,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