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里的人在哪儿?”乔德气冲冲地说。
“我正要告诉你这个呀。他们借你约翰伯伯的车搬了三趟。炉子、抽水机和床铺都搬去了。搬走的时候,孩子们跟你奶奶和爷爷都坐在床上,靠着床头的木板,你哥哥诺亚坐着抽香烟,还冲着车旁边哼小调。”乔德刚想开口要讲话,缪利却抢着说:“他们都在你约翰伯伯家里了。”
“啊!都在约翰伯伯那儿。他们在那儿干什么?你先讲这个吧,不忙讲别的。过一会儿随便你讲什么都行。他们在那儿干什么?”
“,他们砍棉花,他们都干这种活,连孩子们和你爷爷也在干。要挣些钱,攒起来好搬到西部去。他们打算买一辆汽车,搬到西部去,那儿容易挣钱。这儿没什么搞头。五毛钱得砍足足一英亩的棉花,大家还拼命央求着干这种苦活呢。”
“他们还没走吗?”
“没有,”缪利说,“据我所知,还没去。四天以前,我看见你哥哥诺亚在外边用枪打兔子,他说他们打算过两星期左右走。约翰也接到通知,叫他迁走。约翰的庄子离这儿只有八英里光景。你去就可以看到你家里的人挤在约翰的房子里,好像冬天的土拨鼠挤在洞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