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世后,卢梭的影响越来越大,首先在于他的善恶观获得了后人的同感。教权和君权制度缺乏人道主义关怀,忽视个体情感,民众有些麻木,但对于美好的生活依旧有想象力,而卢梭的作品使之有实践的愿望。德莱尔说自己从未见过如此有美德的人,并在卢梭受《巴黎日报》攻击时极力为其辩护。[115]菲利庞(Phlipon)夫人说他以智慧启发同代人,“他的正直和美德永远有力量”。1779年,一个小人物兰格维尔(Longueville)写了篇《卢梭颂歌》,因无钱出版就低价卖给一家图书馆;邓坦(Dentand)向卢梭墓地献花时,想到他的美德追求感动不已。[116]
感性主义是对个体心理的关怀,一种人道主义,不同于君主对臣民的爱护,有别于上帝对信徒的救赎,而是人与人基于平等关系的仁爱与尊重。卢梭不为取悦君权与教权,他在向人诉说,是以良善与友谊为目的的诉说。德莱尔觉得字里行间是这样的语境——“对读者有真诚的善意”[117]。感性主义改变了旧制度的话语风格,并培育了新的处世道德,里尔丹善待卢梭的行为同样符合人道主义,为人赞许,“他与卢梭交往时体会到命运的悲苦,却从中获得安慰”[118]。这是具有鼓励性的安慰,苦难不会阻碍一个人去追求美德和真理。鉴于此,法兰西学院的杜西(Ducis)为里尔丹写了一首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