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故的布斯·塔金顿总是说:“人生加之于我的任何事情,我都能面对,除了一样,就是失明。那是我永远也无法忍受的。”
但是这种不幸偏偏降临了,在他60多岁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看东西时,色彩整个是模糊的。他去找了一个眼科专家,证实了那不幸的事实:他的视力在减退,有一只眼睛几乎全瞎了,另一只也好不了多少。他最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塔金顿对这种“无法忍受”的灾难有什么反应呢?他是不是觉得“这下完了,我这一辈子到这里就完了”呢?没有,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他还能非常开心,甚至于还能运用他的幽默。以前,浮动的黑影令他很难过,它们时时在他眼前游过,遮挡他的视线,可是现在,当那些最大的黑影从他眼前晃过的时候,他却会说:“嘿,黑影来了,不知道今天这么好的天气,它要到哪里去。”
当塔金顿完全失明之后,他说:“我发现自己是个能承受视力减弱的人,就像一个人能承受别的事情一样。要是我五种感官全丧失了,我知道我还能够继续生存在我的思想里,因为我们只有在思想里才能够看,只有在思想里才能够生活,无论我们是否知道这一点。”
塔金顿为了恢复视力,在1年之内接受了12次手术,为他动手术的是当地的眼科医生。他没有害怕,他知道这都是必要的,他知道他没有办法逃避,所以唯一能减轻他痛苦的办法,就是爽爽快快地去接受它。他拒绝在医院里用私人病房,而是住进大病房里,和其他的病人在一起,他试着去使大家开心,而在他必须接受好几次手术时——而且他很清楚地知道在他眼睛里动了些什么手术——他总是尽力让自己去想他是多么的幸运。“多么好啊,”他说,“多么妙啊,现在科学的发展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能够为像人的眼睛这么纤细的东西动手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