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不在了,容城不在了。我抛弃一切到这个地方,干着没什么意思的活,味同嚼蜡。冬子觉得,该干点对得起自己的事了,但是,什么事,才对得起自己呢?
任何人都有可能成为哲学家,包括文化并不高的冬子,只要他有机会,面对自己。
这个夜晚,冬子自己喝了点酒,就是没菜干喝的那种。目的,当然是为了好睡觉。他已经好多天靠酒入眠了,有时他觉得,自己这样做是一种堕落。
从小见到许多酒迷子,一身脏兮兮地倒在地上,说着别人听不懂的醉话,父亲就告诉他,这种人最没劲了。但今天,冬子自己觉得,自己也在向这个方向滑去。
把自己的过去与今天联系不起来,并且看不到未来的生活,你靠什么入睡呢?
在这个意义上,冬子在某种程度,理解了那个何大神,靠吹牛皮和喝酒,来让自己睡个安稳觉。
但是酒没喝多少,醒得也快。冬子在迷糊中做了一个梦,梦见母亲在他身边唱歌,好像是摇篮曲之类的东西。母亲的歌声真温柔啊,她的手拍在冬子后背上,真是温暖啊,她好象唱的是关于外婆的故事。母亲用她母亲安慰她的方式,来让自己安心入眠。但是,冬子在这种温暖中睡觉,忽然觉得,母亲好像掉泪了,眼泪滴在自己的脸上,冬子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