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兄,怎么啦,我非常尊敬的阿尔冯斯·卡尔雷奇,”申申说道,微微一笑,他把民间最通俗的俄文语句和优雅的法文句子混杂在一起,这也就是他说话的特点,“您既想从政府那里得到一笔收入,又想从连队获得一笔收入吗?”
“彼得·尼古拉耶维奇,不是这么回事,我只是想表白一下,骑兵服役的收益比步兵服役要少得多,彼得·尼古拉耶维奇,请您设想一下我现在的处境吧。”
贝尔格说起话来总是十分准确、心平气和,态度很谦恭,他的谈话向来只是关系到他的私事,每当他人谈论的事情和他没有直接关系时,他便沉默不语。他能这样接连几个小时默不作声,一点也不觉得忸怩不安,而且不会让他人产生这种感觉。可是交谈一提到他本人,他就长篇大论地说起来,明显地露出喜悦的神色。
“彼得·尼古拉耶维奇,请您想想我的处境:如果我在骑兵部队服役,哪怕是挂中尉军衔,在四个月之内我所挣的钱也不会超过二百卢布,现在我已挣到二百三十卢布。”他说道,脸上露出扬扬得意的令人愉悦的微笑,一面回头看看申申和伯爵,仿佛他的成就永远是其他一切人共同期望的主要目标,他认为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