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战争结束,摆脱了情感冲突的影响,作家们和历史学家们在他们自己的研究氛围中平静地写作。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们才能发现,在战争中从来就没有存在过理性的推理,仅仅是根据对国家命运的爱国主义的担忧,提出了诸如侵略、虚荣、骄傲,以及渴望自我扩张和通过自己的积极行动获得政治报酬等心态。这显然不是理性推理所能得出的结果。
一本书很难进一步把敌人的动机和我们的动机都还原到同样的道德水平,因为这样做无疑会从根本上摧毁军队和国家的道德。作者自然不会有此意图,他仅仅是被“大众心理学”的魔力所误导。当然,我们不能否认“大众心理学”道出了许多人本性中真实的东西,但是,它还远远不足以提供一个完备的真理,因为它完全没有观察到所有重要的和长期的行为——笃信和思想者的合理信仰——的中枢神经。
由于冲动,或者由于接受了一些无须反省的信条,群众会作出一些非理性的事情。但是,一支军队并不是一个人群,一个国家就更不是了。一群乌合之众或者一个人群,是由低于所有成员的平均水平的智力领导的。而军队和国家是一个非常有组织的人群,是由高于平均水平的智力所控制的。那种促使(必然促使)他们巨大的动力服务于伟大的战争目标的本能,是智力的奴隶,而不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