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馨知道她们在笑什么，农村资源匮乏，最紧缺的就是化肥，农民真正能够自主掌握的，便只有农家肥了。
积肥就是将草木灰和猪圈里的猪粪混合，再撒到田里，可这活，又脏又累，连男同志都想方设法躲着不愿意干，孙敏将这活安排给瘦弱的素馨，明显有点欺负人。
“那是男同志的活儿。”素馨不满地回了一嘴。
孙敏白了她一眼：“男同志能干的活，女同志一样能干，没有大粪臭，哪来五谷香？别一安排任务给你，你就挑三拣四的。快点去干活，工分不想要了吗？”
原本围着她的几个男知青，逃跑似的躲得远远的，仿佛生怕素馨开口请他们帮忙似的。特别是那个戴眼镜的秦文，跑的时候，差点被地上的农具绊倒，可笑又滑稽。
孙敏是女知青的小组长，素馨只能服从命令，乖乖来到猪圈，猪圈是上下圈构造，上圈是猪吃食睡觉的地方，下圈就是储存肥料的地方。满地的肥料，一阵阵恶臭不停地刺激着素馨的嗅觉。
“把这些掏出来，担去生产队，倒入大肥池。一猪圈记七分工。你要是不去，就会扣上懒惰的帽子，我猜你也不想的吧。”孙敏盯着自己的指尖，语气傲慢。
素馨舍不得侯妈妈辛苦给她缝的布鞋被弄脏，干脆直接将鞋脱了放在外边，赤脚踩进尺厚的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