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已经拉开了车门。
在走过封正杨的那侧车窗时,两人对视了一眼,那一眼,竟让封正杨这种人都一抖。
好可怕的眼神。
他查过这个夜莱的,她没有任何不干净的过去,更没有坐过牢。
既然没有,她怎么会露出那种亡命徒才有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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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
今年初雪的夜里,郊区偏僻的路上,夜莱一步步地向前走,声音有点干哑。
电话里的白君有些愣住:“你怎么了?”
他们算是一起长大的,每个人什么样子他们彼此都清楚,夜莱很少会这么低落。
“有点心烦,想学人类借酒浇愁。”夜莱仰头看着居然有些下大了的雪。
白君说:“报个地址给我,我去接你。”
其实夜莱没想麻烦白君,但青川嘴巴碎,知道了什么可能忍不住会往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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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
其中一间卡座中,桌上摆了不知多少瓶酒。
他们对于某些味觉的敏感度特别低,想喝醉起码要先喝掉很多。
夜莱坐在那麻木地往下灌,“我其实不太懂借酒浇愁是为了什么,醒了以后不是一样要面对吗?”
对面的白君体长纤细,可肩宽腿长,往那一坐生出一种格格不入人间的清淡感。
他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目光落在夜莱紧皱的眉头上,“那是人类自欺欺人的一种方式罢了,因为他们总说清醒的人最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