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鹰已无法自拔,尽管他也知道家法和门规的严苛,却还是一步步地陷进去。当然,这种偷偷摸摸地,如同在剃刀边缘游走的感觉十分刺激,让他进去便不能自拔。
起先,他还是被动的,被小九牵着拉着走。到后来,正好颠倒过来,换他更主动了。
往日里,兆鹰一直被父辈压抑着,不敢踏越雷池,如今一旦裂开了缝,心里头的那头兽物便慢慢探出了头,且越来越胆大了。
炎热的夏天,也像是烘托了他们的情愫,热辣辣地,黏糊糊的。偶尔惊雷一声,大雨倾盆,酷热顿消。他们的悲喜有时候也转换得这般骤然。
每天一早起来,即便是练功时,兆鹰的心也常常飞去那条百顺胡同,胡同里那个莳花馆,飞去馆里那个伊人的身边。这样的心境下,盘起的拳架子可想而知,定然有失水准。
云鹏因为每月里多在健锐营当值,所以也很少再指点他们武功,反正有老头子在家里照看着,小辈们练功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可巧,这天到他轮休,一早起来练功,看到儿子练拳时心不在焉的样子,杨云鹏气得火冒三丈,厉声呵斥几句,兆鹰才竭力打起精神来。不过,二先生跟他一搭手,便知道这小子武功非但没进,还倒退了,气得他当场暴怒,一粘一挒,将儿子打飞出两丈多远,半晌没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