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格先生,要是在头几年,这个地方准会误您的事,八成儿会让您的计划告吹。”旅长说。
“为什么,柯罗马蒂先生?”
“因为,火车一到山脚时就得停下来,您只能坐轿子或骑小马去对面的山坡,到坎达拉哈换车。”旅长回答。
“即使是那样,我的旅行计划也不可能被打乱,”福格说,“我能预见产生某些阻碍的偶然性。”
“可是,福格先生,您的随从闯下的这桩乱子,就差一点把您的事儿给破坏了。”旅长又说。
这时候,路路通正把一双光脚裹在旅行毯里睡得正香,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正在被人议论。
“英国政府对于这类违法事件,一向十分严厉,这自然有它的道理,”旅长说,“英国政府认为,对印度宗教习惯的尊重,应该高于一切。假若您的随从被逮捕——”
“算了吧,柯罗马蒂先生。他要是被逮捕,就会被判刑,这是他自作自受。但是,”福格先生说,“他最终还是会平安地回欧洲去。这跟他的主人没什么相干,英国政府没有什么理由留难我。”
至此,谈话就打住了。火车在夜间穿越了高止山脉,经过纳西克。第二天,也就是10月21号,火车从堪得土地区一片平坦的土地上驶过。
在堪得土地区那片经过精耕的田野上,有一些小镇零星地点缀其间。在这些小镇上空,没有欧式礼拜堂的钟楼,只有一些寺院的尖塔。灌溉着这片沃土的,是无数的溪流,其中大部分是戈达瓦里河的支流或河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