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多数愤青收起黑夹克剪掉长发浪子回头的时候,三哥一个人跑到了西藏、内蒙、青海……当起了流浪吉卜赛人。黑哥的这种流浪生活也是我一直梦想的生活,可我的父母不是搞艺术的,我不能去西藏看布达拉宫和雪山、不能去青海湖、不能去内蒙的大草原,而这些东西我不知道我此生是否还能有幸见到。谁都不知道我能活多久,包括我自己,生命是脆弱的。
然后我们一起喝酒,我和君乐很快喝高了,三哥和阿妖对着闷,后来他们也喝高了,我们四个酒鬼走出酒吧,沿着三里屯的灯光毫无目的地走,我们走一会儿吐一会儿,像是要把心中的愤怒全部吐出来一样,直到最后我们吐得再也吐不出东西来,才稍觉得舒服了一些。我少有见到阿妖喝醉的样子,阿妖喝醉的样子无法用语言来描述,有些天真有些颓废,总之让我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我们漫无目的地走到工体,就不知道还能走向哪儿。待到三哥稍微清醒过来后提议我们一起去他家。我们打车去了黑哥的家,两室一厅的房子,在黑哥的卧室里堆满了卡带和CD,房间的墙上挂着西藏的风景画还有他们演出时的照片,写字台上有黑哥女朋友的照片,不过是很久以前的照片了,那个女孩子笑得很单纯很可爱。房间显得凌乱不堪,却有一丝浪漫,墙的颜色是蔚蓝的,给人一种很温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