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致远左顾右盼,只见前面河边柳树下有一个身穿红染小纹和服的女子,他走上前一拉她,“你怎么跑那么快?”
女子转过身,只见她脸上戴着一个描绘精致的嫦娥面具。
“致远君!”面具后面发出的声音不是樱子的声音。
贺兰致远愣了一下,说:“中鸠夕子?”
不远处的彩灯点点摇曳,光怪陆离。
中鸠夕子摘下面具,只见她化着浓妆,头盘“银杏返”、脚踏厚底木屐,搽满脂粉的白皙脖颈,面庞宛如描绘一般鲜艳,插着美丽的发簪,腰系纨绮带垛。恍若浮世绘中的仕女。
她语声里带着惊喜,“致远,没想到我们在这里不期而遇。”
一轮明月移过树梢,幽静的河水缓缓流淌,风声低切。人们的喧闹声被阻隔了。
“一直没有机会当面道谢!”他说:“若不是你救我,……”
“不用再说!”中鸠夕子制止他,“我灵魂里的忧郁是我的面纱。这面纱等候着在夜间卸去。”
“你说什么?”贺兰致远问。
中鸠夕子扶了扶发簪,“我可不是一般的妈妈桑,我读泰戈尔的诗,诗是我的口红,名著是我的化妆品。”
贺兰致远越发不懂。
“你这面具真是好,后羿,那是射日的勇士。”她抬手,缓缓地抚上他的脸庞,轻声说:“你的阳光对着我的心头的冬天微笑,从来不怀疑它的春天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