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田走后的第五天,凤琴和一个男人同居了。具体是不是此前他们为之争吵的那位,桑枝不得而知。或者按凤琴的特性来说,是不是也不重要了。
凤琴白天上班,晚上到家给桑枝做饭,常常煮一大锅粥,留着给她第二天早上再吃一顿。做完了饭她到别处去打牌,有时候回来过夜,有时候就不回来了。
新学期伊始,桑枝问凤琴要钱,凤琴说手上没有,让她等两天。两天后她再问她要时,凤琴给别人打了个电话:“你在家啊……那我管不着,我怕谁……我马上来,拿点钱给我……放屁呢,我跟你要过几次钱啊,手指头扳扳也数得过来了……那怎么的,你这是逼我也按次收费啊……给我滚,不是我说你,像你这样要能把生意做起来,我郁字倒过来写。”她只好问牌友借了些钱给桑枝去交学费。
连着十来天,凤琴都是在家过夜。又过了几日到了月中,工资下来之后,凤琴还了钱给别人,又把以前的钱还给那男人。她说:“姑娘你将就下啊,陪妈妈啃一个月榨菜。人要有最起码的骨气。”
榨菜只啃了几天她们娘俩就又吃上荤腥了,因为姓杨的老头出现了,在凤琴身上很用了些钱。姓杨的手上已经布满了老人斑,是岁月的签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