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驹一见大局已定,喊道:“等等!你哪怕让我带一个连、带一个班也行,我想死在战场上。”谢铁骅说:“我刚才在会上说了,七旅可以全体战亡,但不能出一个叛徒。我担心你辱了七旅的名声。”花驹彻底无望了,说:“好吧,姓谢的,我服你。我还有一个请求,把我崩了之后,你可以暴尸一天,跟弟兄们说,谁想当叛徒,就是花驹的下场。我能为七旅做的,也就是这个了。”谢铁骅心思沉重地说:“不,就凭你这句话,我给你厚葬,你的名字也许能进入抗联烈士名单,因为没有谁可以证明你是叛徒。还有,这对你老妈的在天之灵也算个安慰。”花驹和羁押他的人挣扎着,说:“让我站起来,抄家伙吧!”谢铁骅说:“不能抄家伙,我想省子弹,也怕暴露目标。给他背小树!去去,往里去,走远点儿,别让我看见。”
他的话一说出口,周五斤和另一个战士押着花驹走去密林深处。周五斤看了看一棵大树,说:“就这儿了。”两个士兵把花驹摁坐在一棵碗口粗的松树下,先把两臂绑在树后,周五斤又掏出一条细绳,勒住花驹的脖子,绳子的结系在树后。花驹大叫:“你勒狗吗?”周五斤说:“旅长说了,背小树。”花驹问:“什么背小树?”周五斤说:“背了你就知道了。”周五斤吩咐另一个战士说:“你到前面去。”战士来到花驹面前一步远的地方,抬脚朝花驹的肚子比画了一下,然后愣愣地站着。花驹看着他,问:“比画啥?”周五斤把一根木棍插到两绳之间,道:“等会儿我绞劲,你会这样……”周五斤哈哧哈哧地学狗大喘气,说,“你的肚子会鼓起来,鼓出个大包,他照你肚子狠踹两脚,你放两个屁就瘪咕了,就死了,一点儿不遭罪。”周五斤说完两手轮番转动木棍,花驹因窒息发出惨叫。周五斤不忍却又无奈,央求道:“忍着点儿,别叫,你叫我手哆嗦,使不上劲儿。”花驹喃喃地说:“好,我不叫,好兄弟,给我唱支歌吧。”周五斤问:“想听啥?”花驹说:“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