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离开饭馆的时候,天色已晚。直到饭馆门口,你才开口问我是否急于回家,是否还有一点时间。事实上我早有准备,这我怎么能瞒着你!我于是回答说,我还有时间。你稍微迟疑了一会儿,紧接着问我,是否愿意到你家去坐一会,随便谈谈。我觉得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事,就脱口而出道:“好吧!”随即我便发现,我答应得这么爽快,却忽略了你的感受,你会感到难过还是感到愉快,反正当时你对我的回答显然是深感意外的。
今天我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你会感到意外;现在我才知道,女人通常会作出一副毫无准备的样子,假装惊吓万分,或者怒不可遏,即使她们内心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委身于人,也一定要等到男人再三哀求,说尽甜言蜜语,承诺一切可以想象的誓言之后,才转嗔为喜,半推半就。我知道,说不定只有以卖笑为生的女人,只有妓女才会毫无保留地欣然接受这样的邀请,要不然就是天真单纯、还没有长大成人的小女孩才会如此。而在我的心里——这些你又怎么猜想得到——这句把心情转换成语言的剖白,是我千百个日日夜夜凝聚起来的相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