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过去,环住他,抱一抱床上清瘦的男人。
于是,她便这么做了。
将床边的烛火熄灭。
脱了鞋袜,挪到男人的身边,在一室昏暗中从背后抱住了他。
“萧璃,不要憋在心里好不好?你这样,我很难受。”
男人默了默,“公主难受什么?”
“我难受你的遭遇,难受那使臣对你的无礼。”滕月抱紧了他,
“更难受你受伤后的平静,仿佛早已习惯了那般……萧璃,你本不该这样。你是赤霄的王太子,未来西域的主。
你本该有一个大好的人生,受万人敬仰,平平安安的在宫中长大,顺利继位……你本来,不用忍受这些的……”
她有些哽咽,伏在在他脊背上。
水蓝色的衣襟薄透,泪水滴在上面,瞬间氤氲成一片。
萧璃感受到点点湿意,脊背僵硬了一瞬。
到如今,她还认为自己能入主西域吗?
他自己都觉得前路难行,机会渺茫。
他想转过身,却听身后人抽泣了两声,继续问道:“萧璃,其实那就是你父王的亲笔信,对吗?”
若不是他父王的亲笔信,也不会伤他至此。
萧璃指节收紧,几乎将床单攥破。静了半晌,“你是怕我变成疯子?”
滕月剧烈的摇摇头,将他垂下的发带握在手心,“你曾经,真的如信上所说,受了那么多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