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宫正司的杨芳。”
那么多人被素蕙一语带过，只抬举这一个，当然是料到皇后用得着。素盈命人找来，安排素蕙与他在偏殿相见，又低声吩咐崔落花：“去打听看看，杨芳是什么人。”
过了一会儿，崔落花回来，先说：“素湄在外面求见娘娘，想送一份贺礼。因为她身份卑微，又并非得到召见，没人敢放她进来。”
素盈放下玉瓶，突然显出落寞神色，向左右说：“同是我的姐姐，何必这样厚此薄彼？”
很快，素湄带着一只木盒入宫叩见，匍匐在地。阳光照在她平展的后背上，似乎比之前又消瘦了。绾起的发髻里，已经有发亮的丝丝白发。她将手中木盒高举，说：“奴婢不敢自居姐妹，高攀娘娘。实在是今日这事真的很好。真好。奴婢由衷欢喜，不知该如何表达，万望娘娘不弃，收下奴婢卑贱心意。”
素盈准她上前，打开木盒——里面是两对银镯，每一只挂着佛手、鲤鱼、宝瓶、蝙蝠四个小小的翡翠坠子。这是她们父亲给众位女儿的周岁礼，素盈小时候也有一对。